愿其不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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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倾泻于光,而我独自前行

*左马一,关于过去的一郎穿越到如今的左马刻眼前的故事

*关联篇:《星河向上坠落,而我独留此处》

《星河向上坠落,而我独留此处》 




丢掉的东西可以不再回来就好了。

如果记忆能从大脑里拔出来冲洗,剪去不需要的部分,再毫无痕迹地缝好,应该就可以让一些东西彻底死去,而不是像幽灵般无数次从擅自生成的怀恋中复活。

碧棺左马刻从宿醉里醒来找了半天手机,一直到电话铃声停下都没找到,便彻底放弃走上阳台抽烟。他暗骂想找个东西怎么会这么难,然后记起朦胧的梦又想骂要丢的东西为什么丢不掉。

他希望在今天让那些不该回来的过去通通死掉,但却偏偏没法管住视线,定定盯着楼下。

邻居的狗扑倒了黑发的少年,热络地像是面对许久没见的老朋友,开心摇着尾巴。山田一郎上次来这里,也确实是三年之前。

和好之后他们一起吃过饭,但也仅止于此,似乎有幽灵挡在他们之间作祟,让两张嘴都没办法发出心底的声音,干等着居酒屋关店各自离散。

碧棺左马刻以为自己已经成熟到足以看开足以放下,足以承认过去的恋人就该停在过去,以至于看着山田一郎狼狈地逃开狗的舌头上扬的视线对上自己闪闪发亮挥手时,还以为他只是来这边办事的。


“三年后?”

犹豫了半天选择放按门铃的少年进来,碧棺左马刻和他牛头不对马嘴聊了几句,终于意识到他们不属于同一个时间。

“是啊,三年后。”

漫不经心地换起衣服,碧棺左马刻含着牙刷含糊作答,告知他自己已经身处于离他多么遥远的时间。

“好厉害!我是穿越时间了吗!”

少年激动地握紧双拳张大了嘴,男人看了他充满憧憬的眼眸一下后胆怯地扭回了头。

“大概是吧。”

“左马刻大哥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反正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麦克风的作用吧。”

狠狠心吐掉牙刷,碧棺左马刻以少见的冷静指示下一步,

“等下我把你送回池袋,有事和现在的你自己说去吧。”

“啊……”

显然山田一郎还没想到回去,先愣了一下,接着笑起来:

“本来我也是想来找左马刻大哥的,结果见到了三年后的你,感觉赚到了。”

一瞬间碧棺左马刻想要摸摸他的头,那头短发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却很久未见,不知道摸起来手感是不是还像只毛茸茸的小狗。

他不敢记起来的正是这名少年犹如阳光,与他在东京最明媚的一切有关。闪闪发亮,洒落下来,奔跑在海边掀起飓风,嗅闻到汗水清新的味道。

而后撕咬下去,只剩血色,每一个没做完的梦都断在这里,只因其后全是现实。

“不如和我讲讲现在的事吧!”

不料山田一郎没给他一点思索的时间,穿过梦的帘幕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三年前他们彼此碰触确实不需要什么思考,全凭本能和心情驱动。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自己将来都会体验到。”

犹豫片刻假装拿烟抽出手,碧棺左马刻回道。

山田一郎却没放弃,环视了一圈屋子接着追问:

“告诉我一下也不会有问题吧?我记得之前来左马刻大哥家里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呢,没想到三年后居然变了这么多。”

碧棺左马刻也跟着他看了一圈,散乱的烟盒还有衣服,一周没收拾的报纸还有广告,很符合独居黑道的形象,却不太符合当年那个家里时常有人来的自己。

“人总是会变的。”

悻悻耸肩避开直接回答,碧棺左马刻强硬地拉着山田一郎往外走,

“回去了。”

“我还想多和现在的左马刻大哥待一会儿呢。”

对放下头发的碧棺左马刻颇感好奇,山田一郎尝试撒娇似的轻撩了撩他的头发,在被吼之前又立刻缩回手:

“感觉这样更帅了。”

“这样吗。”

本想让他少乱动,结果话到嘴边又被咽下。碧棺左马刻不知道自己现在心情有些变好是不是一种大脑处于非正常运作状态下的反应,但总之能够勉强直视一直在眼前摇晃的那两颗小小红宝石了。

比过去闯入未来更糟的大概是过去的恋人闯入未来。


“那里以前是汉堡店吧?”

“倒闭了。”

“啊,我和左马刻大哥一起买过咖啡的自动贩卖机!”

“这点事少大惊小怪!”

开车沿着道路驶出还没三公里,碧棺左马刻就开始后悔怎么不给他点钱让他去坐电车,偏偏请他坐上了自己的车。

精力旺盛少年的兴奋从看见碧棺左马刻的新车起就没停下来过,扒着车窗对熟悉与陌生的一切指指点点。最终碧棺左马刻忍无可忍,往他嘴里塞了一把当作应急食品放着的薯片。

“啊,这不是我推荐给左马刻大哥的味道吗?”

没想到吃了三年的薯片原来也是给回忆的贡品。

“果然很好吃吧?推荐之后一直没收到回复,我还以为左马刻大哥不会买了呢。”

“山田一郎!”

一脚刹车把车子降降停在红灯前,碧棺左马刻对着副驾驶座压着声音低吼,

“我们分手了,记好这件事。”

丢掉的东西可以不再回来就好了。

碧棺左马刻脑中再次钻出这个想法。

如果记忆能从大脑里拔出来冲洗,剪去不需要的部分,再毫无痕迹地缝好,应该就可以让一些东西彻底死去了,而不是跟着自己一辈子。

“该死,为什么偏偏是你?”

沉默的空气延续了足有两分钟,后面的车打着喇叭催促,碧棺左马刻才踩下油门调转车头,开上另一条路。

他发现自己真正怕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往池袋开简直会令他窒息。


“这样啊……对不起。”

“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不如说该我道歉才对。”

无处可去的焦躁推动着他向过去疾驰,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停在横滨的港口。

碧棺左马刻在猛烈的海风里打了三次火都没成功,最后选择放弃,干叼着一根烟站着。

被他突然告知未来的少年一改方才的开朗,局促地攥着被塞进手里的可乐,超远离男人的方向缩了缩。

过去的山田一郎的情绪变化如此明显,让碧棺左马刻怀疑现在的他是不是已经换了个人。但仔细想想把他变成大人,在他面前先戴起面具的正是自己,除了愧疚再也生不出别的想法。

“我能问理由吗?为什么会分手?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个结论对于三年前的山田一郎而言太过难以接受,使他忍不住想问个清楚。

对碧棺左马刻来说这却单纯是复述事实,没有一点搞不明白的事,所以更为痛苦了。

“因为我本来就不适合你,而且不是个好人,所以分手才算正常吧。”

没了尼古丁的帮助,碧棺左马刻觉得舌头都失去了控制,只想说假话。

越假越好,能覆盖掉真实最好。真实的思念和怀念简直就是一把刀,假的好歹是可以杀死一切的子弹。

“你回去之后不想承受痛苦,直接和我分手也可以,想必当年的我会轻易答应吧。”

才不会呢。心底的声音这样说。

同时另一个声音说,把痛苦和困惑留给我好了。

“左马刻大哥是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吗?”

“是的吧。”

“那,我做不到。”

“无所谓。反正都会分手,做朋友也不错吧。”

“不行。我不相信,自己能够轻易放弃喜欢左马刻大哥。”

山田一郎咬着牙说,

“等我活到这一天,我会再问你一次的。”

“什么活到这一天不这一天的,现在的你确实活着啊,也没有发生什么。”

“那就请左马刻大哥问我吧,我绝对不会放弃喜欢你的,只要你没有放弃喜欢我!”

真切的告白,三年前也是这样传入耳中的。

“我喜欢你。”

那是一整个夏天最美丽的海,光芒都在海中游泳,今天却海风怒号。

碧棺左马刻突然想打个电话,回过头山田一郎竟然已经不见了。


“我想见你,出来见个面吗?”

男人终于点燃了香烟,随着烟气流进喉咙的似乎还有一个不会再想抛弃的念头:

我没办法放弃喜欢你,我想去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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