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其不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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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有来客

*和朋友聊天聊出来的奇妙脑洞(为什么这个东西还有后续.jpg)

*曹丕称帝后背景,提及cp杂,仅供娱乐

*前篇:

有一天孙权收到了一箱同人本

江东来了一封信



皇都有来客。

听见通报,曹植的酒一下子醒了八成。

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勤快往自己这派使者,曹植第一反应甚至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一想到之前曹丕令他写书的事情,又有点心烦,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奇怪的事。

万一孙权要看后续,这活岂不是还落到自己头上。

他文采好归好,也不是拿来写这种东西的嘛。

出门迎客,曹植一看,来者居然是司马懿。

皇帝亲信亲自来访,他差点以为自己想为国建功立业的梦想要成真了。

不料司马懿从袖内掏出一卷书。

曹植看见那东西表情立刻变成一块铁板:

“书房请吧。”

坐定,倒茶。

司马懿递给曹植个盒子,他手有点抖地打开。

上次来使直接端着毒酒进来,曹植看到那是一瞬间脑内就做了千字文,使者晚一秒开口他就要开始跪地哭天哭己哭父亲哭兄长哭壮志未酬了。

这次司马懿随着书卷带来的盒子要亲切得多,里面塞了两颗大大的夜明珠。

“说吧。”

曹植盖上盒子轻叹,

“孙权又要看什么剧情。”

司马懿咳了两声:

“这次和吴王没关系,我也是私下来拜访雍丘王的。”

来求救。

听朝中权臣对着自己说出这三个字,曹植直接被茶水给呛住了。

他简直想直接问你对哥哥做了什么事才能出你都摆不平的问题,只不过文化人表面还是要装的平静一些:

“侍中此话何意啊?”

司马懿没回答,先把那卷书递了过去:

“雍丘王一看便知。”

还能有比兄弟背父私通更刺激的文章吗?

怀着好奇,曹植打开了书卷。

这书卷读了一半,曹植就已经大笑三次,感慨五次。

远离宫廷的民间文人想象力果真不同凡响。

这前半卷写的是曹操在世期间司马懿被金屋藏娇,最终靠吹枕边风成功出仕,然后又和曹丕暗生情愫,红杏出墙。事情败露后曹操大怒,把曹丕下狱了。

“侍中,敢问这书有几分真……”

“全是假的。”

都不等曹植说完,司马懿直接打断他的明知故问,

“雍丘王且看后半卷再笑。”

这后半卷按理该写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曹植喝了口茶,气定神闲拉开下半卷。

幸好这口茶喝下去的早,没有再被呛住第二次。

下半卷写的是其实曹植早就也看上司马懿,趁曹丕在狱中强行得手。最后兄弟相争,曹丕赢了,把曹植远调外地和司马懿永不相见。

翻到卷末看了看署名,曹植不禁感叹:

这江东人就是比魏国人想象力丰富,恐怕吴王宫廷没少给他们提供素材。

至于内容,虽然有点让人想问曹家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司马家什么,但一看就是笑料何足挂齿。

“侍中大人啊,我觉得陛下不至于为了这个勃然大怒吧?”

“恰恰相反。”

司马懿回道:

“陛下龙颜大悦,所以我倒霉了。上次那卷兄弟文学,陛下才是真的勃然大怒。”

怎么看你开心,看我就生气了。

曹植听了还有点郁闷,语气也低落了些:

“哦。但我还是没明白,找我干什么?”

“陛下说要以文斗文,我觉得这事雍丘王比较有经验。”

司马懿一边说,一边偷瞄曹植表情。

曹植正在苦思冥想。

以文斗文,你要说一般文人间斗文写诗词歌赋自己倒是清楚,但是这个文,要怎么斗啊?

总不能……

“总不能,写一篇和这书相反的故事斗回去吧?”

“雍丘王果然聪明过人。”

不想司马懿直接拍手赞同,

“依在下理解,也是该写点以正视听的内容,而且要写得更动人,更有吸引力,这样民间就会忘了那些糟粕,认我们的内容为正统。”

这东西还要争正统吗?

曹植一时间为民间文学痛心疾首。

不过君命难违,他又问:

“那侍中以为,能和这些荒唐故事相斗的内容,是什么呢?”

司马懿一挥手,说:

“那当然是越没关系的人越好。我两的内容可以随便选选人,陛下贵为天子,就得好好挑挑了。之前我让陛下自己从文武里挑一个,陛下很生气,这次也是想请雍丘王帮忙想想了。”

曹植听了直接愣了,心道司马懿你给哥哥说这话他没把你直接斩了那都是人间有真情啊。

“这……不妥吧?是不是有点把天子当玩物了。”

司马懿想了想:

“那雍丘王以为该如何呢?”

左右也没什么别的好想法,曹植就先应了司马懿,想着翻翻名册说不定能有思路。


主意已定,说干就干。

两个人对着文武名册,从生辰八字到长相履历到家室官职挨个对着曹丕匹配。一开始还互相告诫不要搞得像媒婆搭桥,后面好像两个人谈着谈着就觉醒个中趣味何在,争到激动处也顾不得了,双方据理力争,连一些人在曹操手下为官时的八卦都搬了出来。

姑且也算谈的兴起,这一聊就聊到了第二天五更天。

结果当然是一个也看不上。

“既然魏国无人,不如看看别国。”

曹植喝了杯酒,随口一提。

不提还好,一提就刹不住车了,从孙权开始两个人把蜀吴和魏交过兵的人挨个骂了遍。

给陛下选个配得上的人真是太难了。

直聊到日上三竿,二人终于消停,双双坐在椅子上望天花板长叹。

“侍中啊。”

曹植手掌揉着额头,突然想起一个事,

“陛下,明明娶亲了吧。”

为什么我们看的这些和民间写的那些都是男人?

听曹植这么问,司马懿沉默了一下,继而顿首沉痛道:

“这是汉代爱好男风留下的遗祸啊。”

瞟了眼司马懿表情,感觉他心中有鬼,曹植思绪一转忍不住问他:

“侍中,你和兄长是不是真……”

“雍丘王啊!”

不料司马懿一个箭步过来拉住曹植的手,先他一步说话,

“看来只能我们自己上了。”

你要死不要拉上我啊!!!

曹植在心中呐喊,表情抽搐:

“你清醒点。”

这已经聊了一天大不敬话题了,幸亏天高皇帝远传不过去。真要再以身试哥哥的忍耐度写个书,恐怕自己迁到天涯海角也得被抓出来。

到那时估计只有去投奔孙权给他儿子当宾客了,听说那十二卷故事他好评连连。

“陛下就是让你来处理那卷书的,你还要弄个一样的东西抱薪救火吗?”

“不,这才是真的以文斗文之道啊。”

司马懿仿佛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什么,

“雍丘王试想,写这卷书的人会把什么视为对手?什么消失了他最开心?”

曹植闻言摸着下巴静思片刻:

“没人为曹家和你的事正名,那他就是唯一解释了?”

“正是。”

司马懿点头,

“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个故事给改了。”

“改成什么样?”

曹植问道。

司马懿边想边说:

“比如改成太祖与雍丘王,我与陛下?”

曹植看司马懿的眼神变成看死刑犯的眼神。

“那要不然变成陛下与太祖,我和你?”

“侍中大人。”

曹植连忙叫停,把他按回椅子上,

“你不能仗着兄长喜欢你,就这么欺负曹家吧?更何况父亲对你还有知遇之恩啊。”

司马懿也自觉有点过分:

“那雍丘王选吧。”

“我与陛下内是兄弟,外是主臣。眼下侍中一个外人都豁出去了,如此大事我怎能再因爱惜性命而推辞,我看,还是我自己上吧。”

被曹植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着,司马懿叹道:

“雍丘王的心思,我自愧不如啊。”

横竖这事最后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谁在书里多欺君犯上一次也无所谓了。

司马懿想了想,说:

“就请雍丘王动笔吧。”


说好动笔,平常文思如泉涌的曹植这次却卡了壳。

那天和司马懿争执近乎斗气,反正横竖不想写哥哥和司马懿,干脆自投罗网。

可司马懿直接不争了,就像等着自己跳坑似的。

坐在台阶上看一丛丛刚抽芽的树,曹植想起之前读的那卷别人写的兄弟文学。

旖旎风情,缠绵悱恻,全在他回不去的那座城里。

远迁藩王这个名头于皇帝太有道理,为臣怎敢争辩?

何况自己还是他弟弟。

弟弟。

血脉关系该是福,生在帝王家却成了祸患。

即便他自己不想当那个祸,只要他在,也会有人把他捧成那个祸。

“雍丘王还没想好吗?”

司马懿不知为何没连夜返回,在这陪曹植品茶钓鱼观树了三天。

也看着他提笔发呆放笔,再提笔发呆放笔,看了三天。

曹植一度怀疑他是赌气给曹丕看呢,跑自己这来休假旅游。

可能真就是。

“怎么,你要上奏陛下再送瓶毒酒来给我?”

知道司马懿站在身后,曹植也不回头看他,

“我和侍中不一样,我不会骗人啊。”

别人那是不知道,可以随便想象他们兄弟关系。

而他对着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哥哥,什么都知道,也就什么也想不出了。

如果由他来写自己和曹丕的假想故事,那真是欺君之罪。

同时也是欺骗自己罢。

“我给陛下说过。”

司马懿缓步过来,和曹植一同坐在台阶上,

“皇帝,永远不能让人知道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眼前的树和宫中的比起来差太多,司马懿不懂曹植怎么能坐这一看树就是小半天。

但如果你要问他,曹植为什么装着看树能在这坐小半天,司马懿心里还算有谱。

“陛下最重要的人,也未必想当那个最重要的人。雍丘王以为呢?”

无数双眼睛在揣摩圣意,无数双手在争夺圣恩。

皇帝的眼睛看着哪里,手点到哪里,全天下都知道。

一点点风吹草动,不知道能引起多少看不见的波澜万丈。

至于那波澜下,是不是刀子,死前谁也不会知道。

曹植想起父亲说过的兵法,能骗过己军,就能骗过敌军。

“我知道了。”

他好像终于明白该写什么。


司马懿告病消失半个月,终于又重新回来上朝了。

曹丕派人去探过他根本不在家,把人喊来书房正要细问他去哪了,司马懿就先呈上一卷书。

总不至于是因为上次开玩笑给他那书让他处理就把人气得告病吧?

心中疑惑,曹丕打开书卷。

“朕是平日对你太好了,让你这样放肆?”

一看那熟悉的笔迹曹丕就知道是出自曹植的手笔,

“身为朝廷重臣与藩王私下往来,司马懿你胆子可真大啊。”

眯起眼睛,曹丕一边看书卷,一边看着司马懿。

司马懿跪下,面色坦然:

“臣知罪。但是还请陛下看完书卷再治臣的罪。”

曹丕就如他所言把书卷读了下去,越读越是眉头紧锁。

“你去找吾弟就为了写这个?”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写这个还用得着找曹植吗?

这不过纯粹是篇公文,写了司马懿对曹操、对曹丕多忠心耿耿,又写两兄弟关系不远不近眼下君臣相待之意更重,最后再歌功颂德一番自己这皇帝当的有多好。

把曹植那份才华用在这曹丕自己都觉得可惜,还不如他随笔写的诗赋读来流丽。

“陛下不是要以文斗文吗。”

司马懿回道,

“这当事人出来说话,以为正名,不是最佳的一篇文?”

“道理是不错,但你这么做是要让我这个当哥哥的一辈子在弟弟那都……”

都怎么样呢?

曹丕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任何一个简单的词用到他们兄弟之间都不太合适,得千言万语才够。

“总之朕驳了,之后不准再提这件事。迟早要伐吴,安定天下后再找那些人算账不迟。”

司马懿答应:

“那臣告退了。”

“等等。”

结果曹丕又喊住他,

“子建他……可还好?”

自从上次写书那事,曹丕就时不时会想起来自己这弟弟,觉得还是做公子的时候最快乐。

如果没有这几年,就一直都很快乐。

这念头皇帝可不敢有。

“还好。”

到底怎么个好法你也要憋着不说吗?

懒得想法子撬开司马懿的嘴,曹丕问了个别的问题:

“仲达不是说,皇帝不能随心所欲吗。”

“臣是说过。”

揣测曹丕意图,司马懿一时也不能想透彻,

“因为一个随心所欲的皇帝,当不了明君。”

曹丕摸着那卷书,忽重重敲了下桌子:

“但是不能随心所欲,又做什么皇帝呢?”

司马懿睁了睁眼睛,凛声劝谏:

“陛下三思。”

两个人就这么对看着,僵持良久。

曹丕挥手让司马懿起来吧。

“你想个借口,近期让子建来见我一面。”

有的话,当面说不定就能说清了。

也可能更说不清。

曹丕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于是他小声问了句:

“这不算随心所欲吧?”




四年,徙封雍丘王。其年,朝京都。

                                   ——《魏书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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